心的份上,那个林公子应该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职位撸了吧。
她蹲在芍药边上,一点点认真观察,很好很好,既没有枯黄也没有蛀虫,手指插入泥土,土质湿润又没有积水——继续保持下去,应该能抗到下次那位林公子回家验收。
伺候过祖宗芍药,泠月变得百无聊赖起来,以前在家里,吃过饭以后她会在院子里散步,但现在她怕遇到那个色鬼二老爷,这条排除,至于看书,她现在一穷二白,更别提买话本了。
她无所事事地抱膝坐在长廊下,盯着随风而动发出清脆响声的铃铛,忍不住想,真的有点寂寞呀。
不知道表哥现在安全了没有,有没有成家生子?银瓶儿和阎管事是不是被自己连累了,阎管事有没有照顾好她?银瓶儿应该看到那封信了,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
还有……他,何姑娘进门都七年了,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除了何姑娘,是不是还有更多其他美人,也许现在他和他女人孩子正齐聚一堂共享天伦……
突然,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从院门外响起,“白露姑娘在么?府里发赏钱,管事让我告诉你。”
泠月开了门,不解地问来传话的妇人,“发赏钱?为什么呀?”
“大老爷吩咐的,听说是新皇上登基了。”来人美滋滋地说,“快走吧。”
新皇上?泠月愣在原地,直接就问了出口,“父……皇帝他死了么?登基的是谁啊?”
“嗐,这我哪知道。”妇人不在意道,“管他是谁有钱拿就行。”
泠月暗自着急,她现在身处后宅,周围都是丫鬟小厮,消息十分闭塞,简直就和睁眼瞎一样,她迫切地想知道朝廷现在到底是什么局势,上位的又是哪一个。
二皇兄身有残疾,三皇兄母家出身卑贱一向不受重视,四皇兄是个痴儿,五皇兄性情暴虐曾经被国师批命和父皇相克,他们的可能性都不大,按照常理来看,最有希望的是六皇兄,可当初表哥是因为与何家结仇才被迫出走,如果六皇兄上位,何家更不可一世,表哥难道要一直隐姓埋名下去么
更何况苏贵妃为人飞扬跋扈,泠月小时候不止一次因为惹了她五皇姐而被苏贵妃羞辱嘲讽,还有一次硬生生在宫道边上罚跪了一个下午。
泠月心底默念:老天在上,千万不要是六皇兄啊。
泠月在拿赏钱的时候试探地问了管事几句,显而易见的,她什么也没打听出来,除非像大管家那样需要外出打理生意交际应酬的重要人物,对于后宅普通的仆役来说,家里主子祝寿比新皇登基重要多了。
“你在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碧桃伸手在泠月呆滞的脸面前挥了挥。
泠月回神,把碗里的一个窝头夹给碧桃,“给你,我吃不下了。”
“你真好。”碧桃感动得眼睛扑闪扑闪。
泠月问:“如果我想从外头买东西,你知道有什么办法么?”
“外头带东西?”碧桃咬了咬筷子,凑近了低声道,“马房的小路可以帮忙,给他点好处就行,那些大丫头经常托他买胭脂水粉,不过得悄悄的别被人知道了。”
“我知道的,多谢。”泠月说。
过几天她就能领到第一个月的月例,她打算托人从外头买份坊间小报,一般书肆之中都能找到传播时政和名人逸闻的手抄小报,她想知道她不在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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