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云中雾里，端庄秀丽的随云髻下，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清冷的眼眸里透着云卷云舒般的冷静与从容。
慕容九清一出场，这高洁缥缈的气质，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远道而来，初次见到她的各派教主和长老们。
明明就在眼前，却又让人感觉那么远，只可远观，不得逼视。
这羲和教圣女，果然如同传闻中的那样，凡尘不染，端庄脱俗。
此刻，就连高台之上的帝烨凌，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幽沉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那清清冷冷的身影，一时间，竟少有地恍惚。
平日里懈怠懒散，时常与他争强斗嘴，嬉笑怒骂，乃至有些不成体统的女人，此刻端庄起来，竟像是惊鸿一现的陌生人。
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但在认识这个女人之后，他开了眼界。
恍惚了片刻，帝烨凌渐渐回神，眸色微沉。
慕容芊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两种性子，哪一个又才是真正的你？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灼热视线，慕容九清神情冷然依旧，不疾不徐地走上了石坪。
忽地，她感受到了一道尖锐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
清丽的眸子，循着那目光冷冷地看过去。
入眼的，是南宫翎。
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轻摇纸扇，气质如松如竹，在人群中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慕容九清的目光掠过南宫翎，投向不远处的一栋朱色楼阁。
瞬时间，她与那道锐利的目光对视了。
真是意外。
没想到，墨怀仁这只老跳蚤也来了。
一阵子不见，他比起之前更加苍老了，蓝色道袍裹着消瘦到佝偻起来的身子，腰带上挂着一只青铜葫芦，目光阴鹫地凭栏盯着她。
他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善。
只是随意冷瞥了一眼，慕容九清就收回了视线。
她知道，墨怀仁一直想除掉她。
哼，她才不怕！
走到石坪上时，她停了下来，一股无形的灵压，迎面袭来。
她抬眸看去，下一秒，对上了段瑾修凌厉的视线。
他身着一袭黑袍，一头墨发束进一顶紫金小冠中，光洁的额头下，刀削般的脸庞透着与生俱来的阴冷与煞气，气势凌厉，摁刀而立，目光沉沉地盯着对面的她，眼神里涌动着一股汹涌的暗云。
随着二人登场，偌大的石坪之上，气氛渐渐凝固，就连空气里，都弥散着一股火药的味道。
“终于到了这一刻。”段瑾修先沉声开口，“希望圣女大人已经做好了觉悟。”
慕容九清淡漠地道：“什么觉悟？”
“当然，是死的觉悟了。”段瑾修冷笑出声，“我刀法凌厉，万一伤了圣女，圣女可莫要怪罪。”
“那，大皇子殿下也要当心了。”
“什么？”
慕容九清不语，只是抬手指了指他的脚下位置。
段瑾修狐疑蹙眉，下意识地朝脚下看了一眼。
瞬间，他表情变了。
一条剧毒的赤环蛇，竟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脚下，盘踞着鳞片密集的身子，朝他亮出獠牙，狰狞吐信。
似乎，下一秒就会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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