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堂里头,不等莘迩进到堂中,就下榻起身,行礼相迎。
“太后今天回谷阴,我才把她送走。千里,你要能早来会儿,就能与我一起同往相送了。”
唐艾起身来,待莘迩到主位坐下后,自己亦坐回榻上,摇扇说道:“我是故意来迟的。”
“什么?什么故意来迟?”
唐艾说道:“迎来送往,礼多繁琐使人烦,我从襄武出来,路上没有停过,昼夜赶路,其实今天一早就到金城县外了,就是听说太后今日还都,才等着明公送太后出了城后,才进的城。”
莘迩失笑,点了点唐艾,说道:“千里,为人臣者,岂能说出这等话来?这话,你也就给我说说,可千万不要对别人乱说。要被大王知道,你的秦州刺史就做到头了。”
“我干嘛对别人说这话?”唐艾觉得冷,不再摇动羽扇,把之放到膝上,问莘迩,说道,“明公,召艾前来,必有重要的事吧?”
“对,确有一桩重要的事,问你意见。秦虏现下北、西两边开战,长龄建议说,咱们可以趁机把陇山夺下,你以为何如?”
唐艾说道:“今年春夏蝗灾,今秋收成不好,而且已经入冬,一旦下雪,山谷封矣,艾以为,现在夺陇山,不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千里,陇山现不易夺,那咱们是不是可在另一件事下些功夫了?”
唐艾问道:“明公说的是哪件事?”
莘迩提起案上的玉如意,在半空中写了一个字,说道:“便是此前你我讨论过几次的此事!”
唐艾说道:“崔?”
莘迩将玉如意放下,抚短髭而笑,说道:“如何?”
这个“崔”,当然说的就是崔瀚。
唐艾下意识地又摇了两摇羽扇,说道:“这件事!……明公是想选择现在行反间崔瀚之计?”
“秦虏而下兵强马壮,我看啊,纵是秦虏两面开战,慕容炎、北府兵、贺浑豹子,就算再加上一个拓跋倍斤,也不见得会是秦虏的对手,……那我就寻思,千里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助慕容炎等一臂之力?”
唐艾说道:“这一臂之力,就是通过选择现在行反间计,从而挑起秦虏的内乱!”
莘迩笑道:“所谓‘内忧外患’,秦虏打慕容炎也好,贺浑豹子、北府兵打蒲獾孙也好,这些都只是秦虏的‘外患’而已,咱们就索性做个好事,把‘内忧’给蒲茂补上!双管齐下,也许慕容炎、拓跋倍斤和北府兵、贺浑豹子没准儿就能打出点什么东西来?”
唐艾亦笑了起来,说道:“明公所言甚是!拓跋倍斤、贺浑豹子,或狡或悍,皆一方之雄也,慕容氏虽穷途末路、北府军虽新编才成,然亦非轻与之类,若是秦虏於此时朝中生乱,他们这两边,说不得,还真会有哪个能打出点东西来!”
“那咱们就着手行使此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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