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者。
往事历历在目,斯人已势,不复可再见也。
再也不能听到孟朗谆谆的教诲,再也不能听到孟朗的政策军谋,再也见不到孟朗的欢畅笑颜。
泪水不能抑制,沾湿了蒲茂的胡须,沾湿了他衣襟。
落到孟朗的遗奏上边,一滴滴的泪水绽开,模糊了字迹。
随之模糊的,是孟朗的容颜。
蒲茂感到心中空了一大块,伸手向虚空,也许是试图把渐行渐远、身影渐渐消失的孟朗抓住。然而他看到的,只有负手而行的孟朗,不顾他的连连呼唤,在经过悬於壁上的海内堪舆图时,略略顿住,手往上指了几指,然后行到殿门口后,回过头来的一笑。
那笑,依旧是那般慈祥。
“孟师……”
孟朗步出殿门,身影消散在了殿外的秋日光中。
寂静的宫苑里,忽似有虎啸传来。虎啸随风四散,终重归於静。
“父王,节哀!”
蒲茂的庶长子蒲广和嫡长子、世子蒲博伏拜在蒲茂的座下,垂泣说道。
“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夺吾孟师之速也!”
蒲茂眼前一黑,险些从座上摔下。
……
翌日,蒲茂圣旨传出。
赠孟朗侍中,丞相余如故。给东园温明秘器,帛三千匹,谷万石。谒者仆射监护丧事,葬礼一依前代秦朝时大将军故事。谥曰武侯。朝野巷哭三日。
又次日,蒲茂圣旨下达。
擢季和尚书省左仆射;向赤斧中书省侍郎;吕明司隶校尉。
迁孟朗子侄数人,分任清贵显职。
召崔瀚还朝,迁门下侍中。
……
仇畏家。
仇泰怒声说道:“孟朗老匹夫,死就死了,还留什么遗奏!大王也真是的,怎就会听他的话,拔擢季和、向赤斧,还用吕明做了司隶校尉?吕明算个甚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任司隶校尉?更过分的是,崔瀚一个降臣,凭什么得任门下侍中?”
季和等人的升迁,都是孟朗在遗书中的建议。
蒲茂尽皆从之。
主位上的仇畏睁开眼,瞅了下仇泰,说道:“孟朗,大王之师也,你不可无礼。”
仇泰哼了声,说道:“也就是沾了曾为大王之师的光!大王才会这般信用於他!活着的时候,把持朝权;於今死了,还影响大王!”
两败於李基、张韶、赵染干之后,仇泰狼狈地回到了咸阳。
看在仇畏的面子上,蒲茂没有惩罚他。
仇敞说道:“阿兄,大王的圣旨已降,季和等人的迁任已成事实,现在再发牢骚亦是无用。”
仇畏说道:“那就这么默不作声?好不容易,孟朗死了,我等总算等到了出头的时候!却如何能够坐忍季和诸辈继孟朗后,分掌朝中大权?”
仇敞与仇泰说道:“阿父,儿与朝中诸公商议过了,诸公皆欲举荐阿父接任录尚书事。”
录尚书事,本是孟朗的任职,孟朗现在去世,这个职位也就缺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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