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还在说:“谭叔,我妈他挺急的,我怕她等不了……”
谭延铭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真是看在高芸是老同学的份上,这才一分钱不收的帮她们家,时宪都已经走了这么些年了,现在他们母子两个想通过打官司,拿到保险公司的赔偿,可重要线索缺失,时延手里的保单又不全面,上面有些页码都泛黄的看不清字迹。
这么难弄的事情,没两三个月是出不来的。
帮他们是人情,又不是本分,更何况还不收他们一分钱。
他们一家也不至于顺着杆爬,把人给逼到这个份上吧!
谭延铭冷笑了声:“我不然给你搬张床,你每天睡我办公室监我工得了,或者我随便给你安排个律师?”
时延沉默了一会,低声下气的说:“可是,谭叔,您说过会帮我找最好的律师。”
谭延铭将头从电脑后面侧过来:“是,我是说了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可也得等人家周律师先把手上的这个案子给处理完了,我才能把你的案子交给他处理。”
时延愣了两秒:“谁?”
谭延铭说:“周律师啊,刚从美国回来的,对这种赔偿类官司非常拿手。”
时延又一次站了起来,精神恍惚的朝门外走,离开前说:“谢谢谭叔,麻烦你了,那我过去找一下周律师吧。”
接待室门被关上,谭延铭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人家周律师叫什么吗,就这么火急火燎的去找。
做事情总是这么毛毛躁躁。
这孩子……
——
时延跑到刚才的休闲区,这里已经没人了,于是他随手拦了一个人。
“你好,请问周祁鹤律师在哪儿?”
实习的小姑娘,双手捧着杯美式咖啡:“啊呀,他刚走一会,你这会下楼,应该还能拦的到。”
时延点点头:“谢谢。”
转身飞奔。
昨天闷热的要命,果不其然今天就下起了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不远处有人撑着一把黑伞,西装后腰笔挺,他顺手打开了车门。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有人远远大喊了一声:“周祁鹤!”
那只修长的手,愣在车门把手上。
周祁鹤转身。
两个人在雨雾中对视。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周祁鹤一把黑伞,而时延就这么站立在瓢泼的大雨中,瘦弱的肩膀发着抖。
直到雨越下越大,往远处看去,好像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树啊,房子啊,什么也看不见。
有风声呜咽狂啸,树枝被吹的群魔乱舞,大雨劈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地上,人的心上。
周祁鹤于心不忍,可却装得一脸平静:“有什么事上车说。”
时延走了过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那一刹那,他又犹豫了,一个是自己身上这么湿,坐进去免不了会把车座给弄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副驾驶座,应该是谭阡的专属座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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