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秘密被窥见。
“孙儿不敢!孙儿深知大晋才是儿的家,皇祖母和陛下才是孙儿的亲人!”这些话周知玄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心里是撕裂般的痛,“那些信那些信不过是孙儿对北周土地的向往”
他说着慌忙扯开地上散落的信,纸张被揉捏的满是褶皱,“皇祖母你看每一张都是对北周地貌风土的解析这张还有人文孙儿孙儿绝不可有异心。”
江太后看着他卑微乞求的模样,很是愉悦,她淡淡的一笑,
“哀家知道道怜是个好孩子,你本就是北周来的,思恋故土情有可原,哀家又未曾怪你。”
说道此处她颇有感叹,长舒一口气“北周好啊,北周王可是先帝最得意的孩子了,镇北大将军更是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最后四个字江太后说的格外重,无疑是一种警告。
她命人扶起了周知玄,还将常氏传唤进大殿,常氏一进内便埋头跪下,她不敢看江太后,更不敢看周知玄,她有愧。
只见她咚咚磕着头,直到红肿也不停下。
宁莺在一旁呵止,江太后端坐在主位之上。
“说吧。”
见常氏闭口不语,又狠狠道“这关乎晋北之交,诬陷世子可是杀头的罪,还是说,有何人指使的你。”
常嬷嬷惊恐的抬起头,摇首紧咬着下唇,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无人指使,是奴婢愚昧,污蔑了世子殿下。”转眼她看向周知玄,深知难逃一死,只可惜让真心以待的世子殿下寒了心,悔不当初。
“若无人指使,凭着这些信,你有天大的胆子敢来长乐宫污蔑主子?”宁莺厉色扬声高呵。
“还是说,你有别的证据。”
常氏苦笑,“再无旁的,奴婢为殿下整理书房时发现这些,每封信皆盖着北周军印,奴婢不曾知道其中的内容,只是加上那时罪臣韩良骞常常与殿下出入,又遣散宫人实在古怪,奴婢才想到那处。”说完她朝着周知玄的方向深深一拜“恕奴婢愚昧一切罪责奴婢愿一人承担。”
从始至终书信便只是饵,钓到的鱼,周知玄却没想到,一年前封存的信件今日才被发现,一年前被贬的人现下才被提起,处处都是破绽,蓄意构陷的人又是意欲何为。
江太后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挑眉轻笑,太子太傅韩良骞,许久没人提起过,要是说与周知玄之间是场戏,韩良骞就是破局之人,好在永世不能入晋了。
没人能想到,懦弱无能的世子居然为了个婢子求情,周知玄又一次跪在江太后眼前,“常氏只是愚昧无知,但一切都是误会,还请皇祖母看着常氏多年伺候孙儿的情分上饶了她吧。”
不仅是常氏,在场的宫人们皆错愕,笑看这个痴傻世子,为构陷自己的人求情。
宁莺上前欲要扶起他,轻言道:“世子殿下莫糊涂,常氏过错何止这些,人言可畏呀。”
他心如磐石,依旧跪着不曾起身,怯懦又坚定:“是非黑白,孙儿问心无愧,但常氏待孙儿如同亲人,一片真心不能负,还请皇祖母饶了常氏。”
往往真心最能迷惑人,江太后意味深长的浅笑,今日不杀来日留在离阳宫必有用。
“常氏过慎,道怜重情,闹出这么一场误会,说到底千错万错都于那罪臣脱不了关系,误导我孙儿,罪大恶极其心可诛。”
江氏接着品了口茶,口中清冽,接着道:“哀家不日听说个故事,大猎于中山,虞人导前,鹰犬罗后,捷禽鸷兽,应弦而倒者不可胜数。有狼当道,人立而啼”故事并没说完,瞧着周知玄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她却笑笑。
这则故事韩良骞曾授与周知玄过,现下刻意又搬出来讥讽一番。
话音未止,江太后反问“道怜,你是愿做这禽还是那狼?”
言下之意,是做忘恩负义之人还是乖乖听话,而后者却是任人宰割的下场。
视为挚友恩师的韩先生,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怒气所致眼底已经泛起青红,可不得不忍,周知玄迎上笑脸。
“道怜谁也不做,只做皇祖母的好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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