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血压致使脆弱的毛细血管开始破裂。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双手在光可鉴人的餐桌上投下清晰的手影。
全身上下,他只动了一个地方——嘴唇。
但当突破桎梏的契机临到时,无论如何也要紧紧抓住!
“玉、犬。”
伏黑惠眼前一黑,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幼稚园的门口,背上背着双肩的书包。
他转头望了眼园里空无一人的沙坑和滑滑梯,没有人乘坐的木马一摇一晃,四下一片寂静。橙红色的太阳像一颗挂在天上静止不动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引诱地上的孩子拿下来玩。
刺猬头的男孩张开双手,看见自己掌心分布的幼稚纹路以及细瘦弱小的手指。他仰起脸来,长久不动地凝视黯淡的太阳和尽头的街道,直到眼睛发酸像被蚊虫恶狠狠叮咬过一样。
盯着街道看了整整一刻钟,他始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也没有试试去弄明白。失去熟悉的人和声音,面前的道路骤然变得沉闷压抑。
他迈开步子,没着没落地往前走,道路笔直地向前延伸,两边的住宅仿佛是无限复制黏贴的产物。
戴着小黄帽的男孩默默地抬脚,放下,如此循环往复。肩上的书包愈发沉重,惠没有力气也不想说话,只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第一个十字路口出现了,一个他熟识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岔开两条腿站在死气沉沉的太阳下,单手插兜。
“哟,惠。”他举起手,敷衍地摆了摆权当出发前的告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怎样,“我要走了。”
“……嗯。”惠低头,看着他脚下拖长的影子,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和整整一年不着家的老爸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本该对这一套习以为常,却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去哪?”
佯装的漠不关心里蕴含着不安的,眉眼相似的父子俩面朝彼此地站在交叉的十字路口,儿子稚气的小脸沐浴着昏黄的夕阳,低垂的眼睫因忧伤和紧张而颤抖。
惠痛恨自己的软弱。他仿佛脱离了这具年幼的孱弱躯壳,像一个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旁观者,站在上帝的角度审视着这个背对太阳,低头俯视儿子的男人。与甚尔在生理学上的血缘关系令惠如鲠在喉,他不愿称他为“父亲”。
他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入微地观察有着黑色头发以及眼睛的男人模样,梦有着打通过去与现实的能力——惠意识到这一点。梦把记不清样貌的生父从记忆的深处翻找出来,吹掉上面落到浮灰,重新把他带到面前。
青年无比白皙的面容映出深邃五官的立体感,精雕细刻的眉眼上斜,符合传统古典审美的好皮囊被嘴上的疤痕破坏了浑然天成的美感。浑身洋溢着男性成熟的冷峻,又自然地流出一丝轻佻的浪荡。
像佛陀手中端着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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